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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與小妹】
我跟媽說照相時,要面帶笑容幸福就會跟著你
我們以前是住在清水和梧棲港的中間,一個小小的村子只住
三戶人家。思想落伍,又是封建時代,輕女重男,我就是那可憐
的大女兒,會走路就要做事。教養、照顧弟妹,養豬、鴨、雞、鵝、
打掃房子內外,挑水、挑水肥、拾稻穗、地瓜、花生,到山上撿柴,
煮三餐、種菜,這就是我的童年,不知什麼是玩樂,只知道不做事,
就沒飯吃,只為要大家的一句讚美,金鳳好乖喔!這就是我的致命
(榮譽感)作祟,我才會活得這麼辛苦,無論什麼,都不輸別人
(輸人不輸陣,輸陣就壞看面)台灣俗語!媽幫客人做衣服,要幫忙做些
簡單的衣服。利用大家都去睡覺的時間,偷偷點臭油燈,讀書寫字,
阿公不准女孩讀書,尤其臭燈油是用錢買的,不可浪費,每天上學都遲到。
這就是我的童年幸福嗎?快樂嗎?14歲那年,媽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嬰,阿公說
已生1男2女,這個是多餘的,假如是男的就好,不要了。過幾天、有個女人就
要來抱小妹回去,我趕快由那女人手中搶走小妹、跑去躲,只聽到媽
的哭聲和阿公的三字經等到大家都罵累去休息,我才抱著妹出來。
媽說:從此以後照顧妹全由我負責,還被罵了好久,
還好小妹乖巧、伶俐、聰明,
很聽話勤快。長大除了做家事以外,還要縫衣服,
書也讀得很好,都是前3名,北一女,政大的高材生。
生下來沒人要,長大了是媽的掌上明珠,大學畢業
就嫁出去。他就是好命。14歲的我每天背著小妹去買菜,
路人都說小妹是我女兒議論紛紛,都停下來看我,
身高142公分體重36公斤,怎麼生得出女嬰呢?
(我背著妹妹去別人家幫傭煮飯做家事)
同時自家還要煮給父母吃,再到工廠拿男內褲回來車縫,
(內褲一件工錢一角一天車縫30件)我都是背著妹妹去,
工廠的人也都停下工作對我行注目禮,後來一個
叫阿旦的小姐才問我妳女兒好可愛喔!我說是妹妹,
大家才笑成一團,還說我媽媽太狠心,小小年紀就做
那麼多工作,孩子還要我背。嗚嗚~晚上去台北橋
伊寧街的稻江家職讀洋裁,每天睡不到6小時。
這就是我的青少年時代,現代的人做得到嗎!
時機有以前的不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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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水和鹿寮的中間-清水國小 附近,有一間台灣鳳梨株式會社
(台鳳工廠),專做鳳梨罐頭,把鳳梨心都丟掉,(現在醫學發現鳳梨
心有醫療作用呢?)以前的人很窮(就算有錢人也捨不得花錢),那故
鄉阿婆每天都去撿一擔(大米籃)鳳梨心挑回家養豬,我們這些小
學生放學,就偷偷的跑去撿鳳梨心來吃,老師是不准去撿,說髒
又不衛生;大人說鳳梨心吃了會成啞巴,但是有得吃,我們這些學
生都不怕,鳳梨皮和心都一起從後山波往下倒(工廠建在山上)大家
都用腳踩在上面去挑好一點的吃,人用腳踩過的孩子還是照吃不
誤。阿婆剛要彎下身去撿,小孩子撿好站起,剛好和阿婆相撞,
阿婆的前額碰到學生的後腦杓,回家差不多15..20分鐘的路?
阿婆(就是小妹無緣的養母)被小學生碰到頭,
回到家跟他的家人說經過後就死了。
作者/環保阿嬤金鳳姨